蚊子(色气版)
夏季,炎热无风的夜晚,鏖战半天的两人皆已熟睡。
床帐一角在先前的激烈动作中撕开了一个口子,可惜在漆黑的暗夜中没有引起注意,也由此掀起另一场盛宴的帷幕。
甘美吃食已备妥,宾客陆续入席,飨宴开启——
翌日清晨,床帐中响起劈劈啪啪皮肉交击的声音。
先是一声两声,而后渐趋频繁,连床都晃动起来。
半晌,响动止息。
帐子被猛地扯开,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光着膀子的温客行和周子舒身上。
两人身上斑斑驳驳,两轮圆润的满月高高翘起,趴在床上专心致志数数。
“三、四……”
“……五,六……七。”
“八……”
“真是太猖狂了……九!”
突然,周子舒盯着温客行撑在床板上的手臂轻声道:“别动,别动啊。”然后扬手,“啪”一声脆响。
“怎么样!有没有?”温客行期待的目光中,周子舒慢慢摊开手掌——一滩血红。
两人看着那滩蚊子血,露出大仇得报般狰狞快意的笑:“十。”
这个时候,什么高手风范、气度全被抛诸脑后,剩下的只有对蚊子这种夏日盛产的小虫子的憎恨与厌恶。
他们昨晚是玩得有点晚、睡得有点死,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会在床上打死整整十只蚊子——仅仅因为床帐破了个口子!
而被吸了一晚血的两人,此时尊容实在是惨不忍睹——
一个耷拉着左眼皮,一个右眼皮红肿;前鬼主一边耳垂颇有佛相,与另一边简直不像长在同一颗脑袋上;前天窗首领的招牌薄唇则成了一根腊肠,既肥又润。
脸都成这样了,身上被咬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所以说,这二位打蚊子打得形象都不顾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清点完一床尸骸,过了亢奋劲,就轮到蚊子包跳出来彰显存在感。
周子舒十根脚趾头肿了三根,恨不得把地抠出一个坑。
但要说谁更惨,还得是温客行——某只蚊子口味奇特,在温公子胸前小豆豆的尖尖上啃了一口……
那个特别圆润的小包又痒又疼,挠又挠不得,温公子简直欲哭无泪。
现在他们无比庆幸当初有在镇上药铺购入买十送一的大份量蚊虫叮咬药粉。
药粉兑水调成黄褐药汁,两人把自己跟对方涂了满身,涂到嘴唇时,周子舒纠结了下这东西能不能吃,又觉得这么丁点的量就算不能吃也肯定死不了,便抬手往朱唇上抹去。
温客行默默转开视线,无法直视那犹如吃了屎般的唇……
然后他也有需要烦恼的问题。即使擦了药,这么毒的蚊子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的,他胸前奇怪位置的叮包穿衣会磨蹭,不穿又活像个泥人实在有碍观瞻。
周子舒见状,找来一个功夫茶的小茶杯并一条长布条,示意他扣在变得非常惹眼——即使被邪恶的黄褐色沾污依然无损其娇艳欲滴——的大红豆上。温客行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周子舒同情道:“叮在那个地方是有点惨,这是最小号的杯子,衣服弄松一点不仔细看其实不太明显,要是你觉得只搞一边不好看,”他递上另一只杯子,“可以把另一边也扣上。”
温某人沉默。
“……我觉得我以后不会再用这两只杯子喝茶了。”温客行犹豫半晌,最终屈辱地接受了让人脸上冒烟的红豆小杯杯——也无从知晓造型像极了无论如何总比承受二次伤害强,只是浑身黑气缭绕,无法释怀。
周子舒安慰道:“其实你这不算最惨的,最倒霉的是被叮到那里。”他的视线移向胯下。
温客行震惊了:“那里!?”
周子舒点头:“平日里也是杀伐果断的人,那天嚎得那叫一个惨……”说着压低了声音,“听说差点废掉。”
温客行想象了一下,喃喃道:“……男人最痛。”
周子舒重重点头:“男人最痛!”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抖了抖。
于是这天剩下的时间,两人修补床帐清洗床单、清积水、熏蚊虫,把全副精力投注到灭蚊行动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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